Wednesday, February 20, 2013

迷恋一种习惯,就像是种吞噬

人们试图通过怀旧重遇某个人某个东西,其实都是徒劳的。因为脱离了具体的时间,具体环境,具体的当时让你感受到被闪电击中的场景,原本的意义全部消失了。你就像在追回一个已经醒来的梦。而梦是独特的,它不会重来一遍。

【书】昆德拉《玩笑》

这是昆德拉的第一本小说,写于他被流放之前。书中包含了不少昆德拉本人的经历,对于那些历史的描写和折射并未掺杂太多的个人情节,基本都是一些客观的描写。苏联入侵捷克后,《玩笑》被列为禁书。

整本书的核心很明确,政治背景和情爱的交合,使得一个很小的玩笑,放大成为“人生对人生观开的玩笑”,“重来一次”是不可能的。就像苏格拉底的格言,人,一生不可能跨进两条相同的河流。水不断地流,时间改变了一切。人生不可能重复。而生活,从来就不曾被彩排过,没有预演,没有前奏,只要踏出一步,便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书摘:

一个人永远是他的真相的牺牲品,这些真相一经承认,他就摆脱不掉。
归根到底,年轻人如果装腔作势,不能算他们的错;他们还没有定型,但生活把他们置于一个定型的世界之中,在这个世界里,人们要求他们像成熟的人一样行事。于是他们迫不及待地采用那些流行的方式和样子,这些东西很容易对他们胃口,使他们喜欢──他们在扮演角色。
青年时代是可怕的:它是一个舞台;一些小孩子,足蹬厚底靴、身穿各式各样的服装跑来跑去,照搬着许多他们似懂非懂,也是从别人那儿学来的套路,但他们对这些十分热衷。历史也是可怕的,他经常给幼稚提供演习的场所,他是小尼禄、小波拿巴的 演习场地,它也为一群群如痴如醉的孩子提供演习场地,于是他们从别人哪里模仿来的狂热和简单化的角色就变成一种实实在在的灾难。
我忽然看得很清楚了:大多数人都是有一个双重误信的幻觉,一方面以为记忆是恒久不褪的;另一方面又以为补偏救弊是可能的。其实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都一样大谬不然。事实恰好相反:一切都终将被遗忘,同时又无论什么事物都不可能得到挽回。挽回的作用必须有遗忘为基础。任何人都无力挽回已铸就的过失,但一切过失却都将被遗忘。
到了这时,我明白了,我根本无法取消我自己的这个玩笑,因为我就是我,我的生活被囊括在一个极大的(我无法赶上的)玩笑之中,而且丝毫不能逆转。



用这首诗来为这支歌儿注解吧。

我爱着,什么也不说,只看你在对面微笑;/ 我爱着,只要我心里知觉,不必知晓你心里对我的想法;/ 我珍惜我的秘密,也珍惜淡淡的忧伤,那不曾化作痛苦的忧伤 / 我宣誓:我爱着放弃你,不怀抱任何希望,但不是没有幸福 / 只要能够怀念,就足够幸福,即使不再能够看到对面微笑的你 ——缪塞《雏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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